顿了顿,她的神色又缓缓变得平静且郑重:“你爸爸也是我爸爸,你想为他讨回公道,我也想出一份力。” 说完,她突然觉得小|腹有点不对劲。
苏简安囧了囧,拉着洛小夕就走:“去别家看看!” 他的瞳孔是很好看的深黑色,此时却沉得像化不开的墨,苏简安护着小|腹,已经顾不上他的感受了,一字一句道:
“……” 走出暖气充足的酒店大堂那一刻,寒风迎面扑来。她突然觉得,今年的冬天要开始变冷了。
深夜十一点,芳汀花园。 她双手抱着膝盖,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坐到地毯上,犹如一个迷途的羔羊,全然不知道未来会把她宰割成什么样……
“简安,”康瑞城悠闲的声音里透着一股致命的威胁,“今天的新闻是我最后能帮你的了,你要是还不能让陆薄言在协议书上签字,我可就要再给陆薄言惹点麻烦了。” 洛小夕急着回去,甚至来不及和苏亦承道别就推开车门跑了,苏亦承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后才重新启动车子,开出别墅区。
又是良久的沉默,陆薄言缓缓接着说:“我父亲的死,不是意外那么简单。是谋杀。” 她愣了愣,“怎么了?”
这三个月里,她站在苏亦承的角度,理解了苏亦承为什么那么做,其实早就不恨他了。 提得多了,他也就慢慢注意到了许佑宁。忙碌的时候她做事很利落,没事的时候她喜欢趴在靠窗的位置玩手机,跟同龄的女孩没什么差别,只是乌溜溜的眼睛透着一股喜人的机灵劲,但并不让人觉得多逗。
陆薄言扬了扬眉梢,愿闻其详。 苏简安也向女孩道了谢,高高兴兴的坐下,托着下巴看着陆薄言的脸有感而发:“我发现关键时刻你的脸很好用!”
苏简安撇撇嘴,突然扑到陆薄言怀里抱着他,笑眯眯的:“哪里反常?” 早高峰已经过去了,路况很好,老司机开得得心应手,没多久车子就停在了医院门前。
陆薄言确实忍下来了,只是这几天,比他想象中还要难熬许多倍。 今天他做了两个三明治,磨咖啡豆煮了两杯拿铁,又拌了一份水果沙拉。
毫无预兆的看见苏亦承。 她还记得上一次见到这位莫先生,是在商会范会长的生日宴上。当时他百般恭维陆薄言,一副恨不得问陆薄言缺不缺钱他可以贷款的表情。
命运为什么跟她开这样的玩笑? 苏亦承来时明明有许多话,但陆薄言陪着苏简安,况且苏简安看起来状态也不错,他想想似乎没什么好不放心的了,转身离开。
江少恺也摇头:“昨晚我托人连夜调查,只知道当年的肇事司机叫洪庆,事发后他主动报警、如实交代案发过程,调查之类的也非常配合,加上是刹车出现问题导致的意外事故,他只判了三年。 这一次,苏简安伤害到的人不止是陆薄言,还有唐玉兰。
拘留对他来说什么都不算。 苏简安心头一紧,心脏撕|裂般的疼起来,但还是狠下心迈进电梯。
哪怕闭着眼睛,苏亦承脸上的疲倦也非常明显。 苏简安关了电脑,不停的给自己找事做,到了十一点,她躺到床上想睡觉,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。
“我傍晚见过简安了。”苏亦承说。 周六这天,苏简安难得不赖床起了个大早,洗漱好又觉得自己紧张过度了访问安排在下午,她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准备。
他褪去了沉稳冷静的外衣,像个得到心爱之物的大男孩,高兴得一双好看的眼睛都在发光发亮,就像夜空中最遥远却最明亮的那颗星星住进了他的双眸里。 不知道是暖宝宝起了作用,还是陆薄言那句“我想你”暖了她,房间好像不那么冷了,苏简安很快就安然陷入了沉睡。
苏简安就这样辞了历经笔试和面试筛选才得来的工作,离开警察局。 可是都没有,陆薄言弯身上车,就一座悲怆的雕像似的坐在后座,目光晦暗,一动不动,只有额头上的鲜血在缓缓的往下流。
所幸公司距离医院不是很远,再过不到十分钟,撞得变形的车子停在医院门前。 苏简安脸色一变,推开陆薄言冲向洗手间。